光年之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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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月,爱人和美酒,这些是无法以数计的美好。

【陆之昂x颜末】离魂 (取名废)

(写了个画风突变的小故事,ooc了,灵感来自谢安琪的《后窗知己》)

她是一个没有记忆的魂魄,不知自己姓谁名谁,来自何方,光滑的镜面无法照出她容颜,记忆也犹如未曾作画的白纸般不染一尘。

她最初看到的画面,是医院的走廊上,病患家属们嚎啕大哭,伴着医生冰冷机械的我们已经尽力了的标准回答。

因着不知过往,她便在医院安定下来。她起先很中意这样的生活,身体轻盈,无人可见,像是穿着隐形衣的小偷,有做了坏事而不被察觉的愉悦感,用隐匿的姿态看遍医院间的人生百态。但很快,这种快乐便被另一种情绪替代。


她喜欢上一个人。这个人有着世上最英俊的侧脸,眼角边有夺目的黑色泪痣,是造物主留给他的独特印记。


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个人一见钟情,也许是因为他姣好的容貌,又或者是因为这个人连背影都充斥着落寞悲伤,以至于她初见他时,便已深陷不可自拔。这份感情,暴风般席卷而来,却来得合理有序,没有一丝破绽,仿佛她已经动情很久很久。


她逐渐习惯了等他,没有他时,时间的流逝就是静谧的长河,缓慢而毫无波动,但一旦他出现,就能掀起惊涛骇浪。


她从护士们的八卦里得知了他很多信息,比如他叫陆之昂,他是立通的副总,他有殷实的家底,他和立通千金颜末喜结良缘,原本家庭幸福美满,只是妻子无端遭祸,明明检查结果一切正常,但就是长眠不醒。


喜欢便是连着心口挨着筋,他难过,她便也跟着忧伤起来。她每天跟在他身后,从他进医院大门开始,走到病房,日日重复同样路线,和他一起去看望他毫无起色的妻子。


距离他第一次出现,已有一个多月。这期间,陆之昂每天都在,会坐在病床边和颜末说话,外表整洁到看不出内心颓然。有时说些生活琐事,有时则话题跳转,复述他们之间的过去。一天有24小时,除了有要务处理时会离开,他几乎一整天都待在这里。


她很快猜到陆之昂不肯放弃工作和打理自己的意图。他希望自己的妻子醒来以后,不会为着看到他生活陷入混乱而自责,他要好好活着,才能更好的迎接颜末的醒来。


她暗嘲自己区区一个游魂,自身前途尚未可知,倒是心系他人,无端猜测起人心来。莫名的是,关于陆之昂的事,她总是第一时间就能有所反应,像是彼此心扉之间有跟细线牵连着不断,连对方的心率几何都能感知。


陆之昂的朋友和家人都劝过他,说颜末现在病因未明,他这样又是工作又是陪床只会弄垮自己身体,然而他只是委婉的谢绝了他们的好意。


“我希望她醒来后,第一个看到的是我,不然她那么小心眼,会生气的。”


这便是陆之昂给出的解释。他的妻子颜末依旧静静躺着,巴掌大的脸上苍白如纸,毫无血色,但面容祥和,若不是病床周围那些精密的仪器,她定然以为这个女子只是安详入睡。


日复一日,陆之昂从未停止和颜末说话,尽管那偌大的病房里往往只有他寂寥的声线回荡,那些音节在空气中短暂停留,而后便都无迹可寻,室内又陷入一片静谧。


“其实有时候,我觉得你一直都在,常常觉得你就在我身边看着我。”陆之昂说出这句话后,自己都觉得是自欺欺人,为自己的幼稚浅薄,微微摇了摇头。


“不管怎样,我会等你。”


他每日说的内容都完全不同,只有这句,成了他必定重复的句子。每当这个时候,在陆之昂身后的她,受到感染,竟有落泪冲动。她很想用普通人的姿态去拥抱他,安慰他,但她这样的特殊体质,没了寄存的躯壳,屡屡尝试皆是无果,那透明的双手横穿过他身体,只得无法触碰的苦痛。


几天后,医院又是照惯例给颜末做了几项检查,她看到陆之昂一如既往沉默沮丧的表情便知道,定然还是一无所获。


多次打击后,陆之昂和颜末的家人朋友们虽是十分气馁,但也互相鼓劲打气,并不真正放弃。


她最不忍看这种感伤场景,很快便掉头离去。不经意间,在墙角听到两个护士窃窃私语。

“哎,你说陆太太这情况,这么离奇,是不是魂魄离体了?”

“亏你还是学医的呢,这种不科学的事你也信?”

“不然你怎么解释,她做了那么多检查却什么都查不出来,就是昏迷。”

“我胆子小,你可别吓我,越说越玄乎了。”

“我也是听我奶奶说的,每年有一个时刻,魂星降临,吸引魂力,有的人魂力弱些,便会魂体分离,那人本体也会因着魂魄不全沉睡。而游走在外的魂是强行离体,丧失记忆,魂力很弱。如果不能恢复对前尘往事的记忆,那这魂魄就认不了主,一旦回不去,就会日渐衰弱,最后可能人魂皆没。”


“照你这么说,很诡异啊。不过那魂魄要是有幸回去,不就有两段记忆了吗?正常人会发疯吧?”


“你傻啊,本来魂魄就是体内强行分离出去的一部分,到时候回归又怎么可能占据主体的记忆啊。”


接下来她们的对话开始变得没有营养,她没有这个耐性再听下去,只是心里有面鼓隆隆作响,让她不由的去斟酌着刚才那番话的可能性。


陆太太的魂魄会不会也因着失忆,而在哪里四处飘荡,不知归处呢?想到这里,她将医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跑了个遍,但一无所获。除了她自己外,这里半个魂魄都没有。若是陆太太的魂魄漂流在他方,这大千世界,她也无能为力。


忽而有个大胆猜想闪过。

会不会……

她快步来到颜末的病房,让自己平躺上病床,将自己和床上的身躯重合,虽未能魂体交融,但这身躯之间,彼此贴合,大小却是完全一致。

原来她便是颜末,颜末是她。

按照那护士的说法,她需得恢复记忆,才能重回躯体。可自她变成这幅形态后,记忆失得一干二净,陆之昂颜大壮陆爸爸傅小司,这些人在她这里更多以代号形式存在,让她可以一一对应为颜末的丈夫亲人和朋友,这种紧密联系仅在颜末的真实世界中存在,于她这残缺的魂,却是太过陌生虚无。


恍然间日历张张撕过,又不着痕迹的带走一段时光。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在衰弱下去,浑身乏力,再没有四处跑动的气力,只能整日躺在病床边的沙发上,和陆之昂一起,守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颜末而束手无策。


突然传来心电仪器刺耳的警报声,仪器屏幕上绿线转红,颜末的躯体和她这魂魄都已到达极限,如若继续拖延,恐怕就要命丧于此。


她急得扑向病床上自己的身体,要将自己嵌入这具身躯里。她并不想这般悲惨死去,她还那么年轻,有很多心愿未了,她甚至没能来得及和那些关心她的人好好道别。


所有尝试以失败告终,她还是那晶莹无色的游魂,眼睁睁见证自己生命的一步步走到尽头。


她看到陆之昂被急救医生强行拉到门口,心如刀割,他拉着医生的衣角恳求他们救她,那哀切的模样前所未有,目光甚至比他入狱前和她的对视还要沉痛几分。


“入狱”一词在脑海中骤然出现,立刻成了索引,紧着其后出现的画面便是他入狱的缘由,他逃亡后的艰辛,还有出狱后的求婚……


记忆的闸门一旦开启,瞬间汹涌如洪流奔腾,那些他们相知相爱的过去,那些辛酸的甜蜜的记忆碎片,统统回到了她的脑海里。


可那刺耳的警示声越来越响,忙音穿梭入耳,震得她脑仁生疼,一分情面不留,已不给她任何余地,竟要无情将她这一缕孤魂和她的生命全然带走。


之后便感到有股未知的力量锯齿般划过,那巨大的拉力撕扯着她,一点一点将她碾碎。


颜末睁开双眼的一霎,映入眼帘的就是陆之昂欣喜若狂的脸。


陆之昂看到她度过一劫,终于苏醒,心头一块大石落下,完全放松下来,这才觉得自己体虚气乏,这些日子如此难熬,全靠着那股子韧劲,强行撑了下来。


“陆之昂,你怎么变这样了?”颜末看着陆之脸颊消瘦,眼眶泛红,这般憔悴,又是酸楚又是感动。


“我没事,你醒了就好,我已经给爸爸他们打过电话了。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饿不饿?想吃什么,我去给你买。”他连日来本是备受折磨,到现时才真正解脱,太过激动,字与字之间的连接都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。


“我不饿,你陪我聊会天就好。”颜末此刻重获新生,精神出奇的好,只是拉着陆之昂的手和他说话,有无尽心声要吐露。


“陆之昂,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,梦到我变成了一个游魂,天天看着你为我伤心难过。我无数次告诉你我就在你身边,但是你听不见也看不见我,后来,我要消失了,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颜末说到最后有隐隐哭腔,这种神力之事她并不相信,但这梦境真切的恐怖,比平日噩梦还要可怖几分。如今她回想起来,没有欣喜,有的全是后怕和慌乱。


“都过去了。”陆之昂柔声安慰。失而复得已是世间最难能可贵之事,她已醒来,他求仁得仁,不再奢求其他。


“你说得对。”颜末嘴角上扬,那笑容带着劫后重生的暖意,好比久旱逢甘霖,带着生的希望和美好。


死里逃生,久别重逢,已是大幸,与其刨根究底,不妨享受眼下温存。

Fin

(彩蛋不算居然写了9篇拉,还有最后一篇,虽然不是甜梗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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