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年之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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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码字,不参战,虽然用乌龟爬的速度码字🐢🐢🐢

岁月,爱人和美酒,这些是无法以数计的美好。

【陆之昂x颜末】那个意外造访的人 (取名废)

(第十篇终于码出来了,字数居然4000了,怪不得卡死了,别问我逻辑问题,纯属剧情需要)

颜末有心事。颜末情绪低落。颜末心不在焉。


这是陆之昂在进过她办公室后得出的结论。


他整个上午都因公在外奔波,回公司后即刻跟她汇报工作,便看到她如此心事重重的模样。



正疑惑间,周围有好心的同事告诉他,颜末自从上午匆匆忙忙接了一通电话出去,回来后就是这样了。


陆之昂轻叹口气,秉持着有困扰还是速速化解的原则,正打算进去询问,却透过她办公室可见度极佳的玻璃窗面,看到让他揪心一幕。


颜末思绪混乱间无意碰翻了摆在手边的杯子,白气四溢的热水泼洒在她手上,发出轻微的滋声,她白皙的手腕瞬间红了一片。


陆之昂此时哪里还能顾及什么在公司要避嫌,要注意礼节之类的俗事,立刻推门而入,带着她到盥洗室边上用冷水冲洗,又连忙拜托下属去药店买来伤膏,好为她上药。


“怎么回事,这么不小心!”伤势不重,仅是轻度烫伤。但望着手上白里那一抹红,陆之昂语气不自觉严厉起来,手上涂抹动作依然小心轻柔,怕她痛着,还在处理完的伤口边缘轻轻呵气。



一抬头就看见她啜泣起来,呜咽声卡在喉咙和齿缝间低低传来,似是隐忍到极致后的爆发,大颗眼泪从眼角边直落而下,很快水渍遍布整个脸颊。



陆之昂起初以为是自己语气太重,惹得她委屈垂泪,但马上反应过来,眼泪不过是她发泄情绪的通道,她心之所系,另有他事。


“陆之昂,如果你以为永远见不到的人突然回来了,你会怎么办?”


“如果是我的话,会遵从心意,想见就见,自己没有遗憾就行。”


陆之昂给她的回应源于自身经历。



牢狱生活的磨砺给他上了刻骨铭心的一课,没能早早在入狱前就果断给她回应,一直是他心头憾事。



这种缺漏就算将现在的幸福指数翻倍,他也无法完全释怀,于是现在颜末有所顾虑,不管她口中那人是谁,他也希望她顺应心意,盼她不留遗憾。


“颜末,到底怎么了?”陆之昂用一手指腹抹去她脸上泪痕,另一手将她拢入怀中,让她头倚他肩,好获得些依靠。


“我妈妈回来了。”


母亲这个词于颜末而言熟悉且陌生,熟悉到翻看报纸,阅读杂志,每每都可以看到歌颂母爱伟大的文章报道,陌生到她自己无福消受,只能看着别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。


失去音讯多年的母亲金玲,在对这个二十多年未曾谋面的女儿做了一番调查后,今日重现,来电邀约,给了颜末不小冲击。


碰面的过程由颜末慢慢转述,即便她说话间,语序稍显混乱,带着浓重的主观色彩,陆之昂仍然可以从她的话语中,将故事拼凑完整。




她的这个母亲,耐不住寂寞,红杏出墙,后狠心抛弃颜末父女二人,远走异国,无奈突遇小小经济危机,前来求援,不敢惊动前夫,只好从女儿入手,寻求突破,并嘱咐女儿万万不可透露信息给前夫。



颜末说到最后情绪低落,这种缠人的无助感从和生母会面后就挥之不去,好比八爪章鱼用每一条爪钩在挠抓她的心她的身,又痒又痛,却无从挣脱。


这桩事的转折点出现的很快,来自于陆之昂回家后递给颜末的一个存折,他让她自己做好决断。


“你哪来这么多钱?”颜末对着存折上的零一一数去,在核算后发现账户上余额高达七位数,不禁惊叹出声。


“这里的钱呢,有的是岳父和我爸给的,有的是婚宴上收的礼金,有的是我自己工作这些年来的积蓄,还有理财的收入。你那么爱花钱,我当然得存着点。”


颜末握着这存折一时倒不知如何是好,仿佛这是烫人的烙铁,是重如千斤的巨石,握得她手腕泛酸,指尖发颤。


原来他从来都看得长远,为着他们的未来精打细算。


“你心里还是想帮她的吧。既然不打算告诉岳父,那要是钱还不够呢,你告诉我,我可以问我爸和傅小司借,要是你连他们都不想惊动,我们还可以贷款。”


颜末知道,陆之昂一向不是多话之人,他总是用实际行动证明,他会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,帮助她解决所有困惑。


是以第二天午后,陆之昂先是陪她去预约过的银行将钱转到银行卡上,出于多方考量,又和颜末一同前往会面。




在这件事上,他更多的是个旁观者,不能介入和评判生物学上无法阻隔的血脉关系,然而有他同去,起码能让颜末安心。


颜末的母亲金玲,50多岁的年纪,因着保养得当,脸庞光洁干净,鲜有皱纹,只有那狭长的杏眼中带了些生活的沧桑,看着倒只像三十出头,手指纤长如玉葱,一看便是过惯了优越生活的人。


“这位是我丈夫,陆之昂,这位是……金玲,我……妈妈。”气氛莫名尴尬起来,颜末只得做起了中间人的工作,将两边互相做了个简短的介绍来打破沉默。




“妈妈”两字说得短促且小声,这称谓多年不曾提及,如同平日休眠的火山,不动则已,一旦喷发就能造成大乱。


陆之昂简单的点了点头,没有强行套近乎之意,便挨着颜末就坐。




在听过颜末的描述后,他实在不能对这个母亲产生一丝丝好感。正是由于她的离开,才没能给颜末完整的家,也正是由于她的离开,颜末每每和他去扫墓时会黯然神伤,追问他许多关于他母亲的细节。


“你就是陆之昂,长得倒是人模人样。我调查过,你是个有前科的,莫不是为了飞黄腾达,才赖上我女儿吧。作孽啊,可惜了我的宝贝女儿了。”


金玲早已习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,在她那方狭小的空间里,陆之昂不过是攀龙附凤的凤凰男。




她眼神冰冷,话语里极尽辛辣讽刺意味,仿佛陆之昂是她粘在鞋底的脏东西,是空气里飘洒的尘埃,连看一眼都嫌多余。


颜末曾经天真以为,世上所有母亲都如陆之昂口中的母亲一般,温暖慈爱,于是她将自己记忆中模糊的母亲代入这种版本,多番遐想,甚至为她的离去编造苦衷和借口。




只是现实的冷冽击碎她虚构的幻境,她的五脏六腑都痛到抽搐起来。


胸腔内逐渐被膨胀的怒意填满,压到她呼吸都沉重起来。她对陆之昂的爱意深到骨髓,融到血液,是生命中断然不可割舍的一部分。而如今,坐在对面的她的生母,却用最大的恶意嘲讽着和她一起走进教堂,共同宣誓,同床共枕的丈夫,她绝不能忍。


陆之昂倒是平静,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。




经过年少轻狂那段岁月洗礼后,为一时冲动付出过惨痛代价的他,已然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,他执了颜末已失去知觉的手,不骄不躁,抢在她前头开口,沉稳应对。


“我确实坐过牢,那时是为了帮朋友脱困,我对此并不后悔。如果有后悔,那便是后悔自己当初处理不当,还慌乱逃亡,才让她伤心难过。我娶颜末,全然是因为爱,与金钱利益统统无关。”


如果说以前面对颜末的时候,他游离过,逃避过,矛盾过,那么现在的陆之昂已坚如钢铁,再不会退缩,何况不过是几句杀伤力欠佳的人身攻击。


“妈妈,您缺席我整个童年,没能给我一点点母爱,那么你现在又有资格去嘲讽疼我爱我的陆之昂呢。”


颜末这番话有几分冷冽决然,金玲听得愣住。




她所处的世界里利益至上,真情垫底。就算放眼整个社会,有着这般想法的也大有人在。她原本不过逞一时口舌之快,用自己标准衡量他人,才出言不逊,不料反倒见证了他二人一段真情告白。


一时不慎,犯了他二人大忌。金玲此刻更怕女儿一怒之下,拂袖离去,拒绝她的请求,就迅速放低姿态,换上谄媚笑脸。


“对不起啊,女儿,我……我一时失言了。我没想到你们这么恩爱。真对不住,我没恶意的,你别怪我,我是真的想求你帮忙,也是……真的爱你。”话到最后气息减弱,与之前那目中无人的样子大相径庭。



“爱”这一字纯属违心之言,底气全无,说到底钻着亲情这空子,有求于人,表面姿态总要到位。


颜末听完母亲这番话,刹那间心中已有决断。她面对陆之昂时常常装傻撒娇,因他会对自己无限包容,也算增添情趣,这并不代表她是个没有底线的傻子。


“妈妈,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。你的来意我很清楚,这个银行卡你拿去,密码123344,这里面有不少钱,就当我感谢你的生育之恩,从今往后,一切便一笔勾销吧。”


她的母亲把自己的爱全然留给了他人,不惜为此来讨好自己,那么她就成全一次,这次过后,从此背道而驰,又是陌路人。


和母亲道别之后,颜末挽着陆之昂的手步行回家,一路上她气压极低,心绪紊乱,还是陆之昂先挑开了话头。


“都结束了,颜末。”


“你说得对,都翻篇了。”颜末长出一口气,摆出大大笑脸,语气上扬,大有夸张成分,刻意营造一副无谓姿态。


陆之昂深知她特意如此表现,就为免他担心,也不戳穿,大手抬到她发端,触手间是她蓬松细碎发丝,而后轻拍她头顶,表示安慰。



他自己是失去过母亲的人,最能体会她此时心境,她虽表面对此事不以为意,若真要放下,还需时间帮忙。


颜末一回家便径直走向卧室睡下,这场短短的会面已耗尽她全部精力,强打的精神在沾床的一刻被抽丝般的疲累反噬,累到眼皮上下开阖都觉无力,就这样沉沉入睡,短暂封闭,不受任何琐事叨扰。


醒来以后,夜幕已然降临,整个屋子漆黑一片,静谧空间内只听得她浅浅呼吸声和怦怦心跳声。



她鼻端敏锐如常,嗅到透过门缝间隙传来的美食香味,一闻便知是她最爱吃的糖醋小排。


起身开灯,习惯了黑暗的瞳仁在灯光的刺激下有些不适,她微微眯缝了下眼,用手掌挡在眼前,想去关灯,却看见灯架下压着些东西。

那是两张小纸片,上头有咖啡色的画幅,线条有些不畅,画工不算精致,却也看得出是用心之作。


第一张画着一个男孩拍着垂泪女孩的肩膀,以示安慰,第二张则是同样的男孩女孩,姿势变为男孩将女孩拥入臂弯,两张画幅旁边还有小小配字:

“颜末,别难过。”

“颜末,我陪你。”


这让她回想起过去她一时兴起,画给陆之昂的那两张画。



那会儿看他压力颇大,日日焦心,便故意将那画画得蹩脚可爱,好逗他一笑,缓解他的压力。今日收到同样的画幅,她才知道这看似幼稚可笑的行为,带给当事人的,除了逗趣,还有感动。


“这个笨蛋,好歹学过画画,还画这么丑。”


她面带微笑,轻戳几下那薄薄纸片,说着嘲笑他的话,心田内却有暖流无形划过,润物无声,将她身上残留的倦怠疲惫统统融去,只留暖意。


他的心意,她收到了。


她轻轻推开门,就看到那个作画的人,在厨房忙上忙下,时不时还喃喃自语,觉得她最近越发见瘦,考虑要不要给她加餐。




陆之昂过于专注,未能发现她自背后投递的视线。那人穿着她闹小性子时硬要买的粉色围裙,和他身上干净的男子气息格格不入,但此刻于昏黄灯光照耀下,竟显现出异样的美感。


颜末蓦然发觉,她的世界有很多人,那些人有的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有的来去匆匆,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交集。



只有他是她的软肋,是她一旦失去就会痛不欲生的存在,也只有他是她的铠甲,有他陪伴,她可以无所畏惧。

Fin 

(第十篇终于灭了,哪天要是灵感来了说不定还能再写2333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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