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年之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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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码字,不参战,虽然用乌龟爬的速度码字🐢🐢🐢

岁月,爱人和美酒,这些是无法以数计的美好。

【陆之昂x颜末】彼时 (取名废)

1、久别重逢梗,私设。
2、可甜了,不虐,请放心食用
3、给长霁和香菇 @白敬亭的香菇拌饭  @长霁_

颜末做了一个梦,梦境跳脱时光限制,那些如同烟雾般的往事就此重现,让她看到十年前那撕心裂肺一幕。


她在阳台上,倚着栏杆,看着陆之昂拎着行李箱,利落地执行着远走前的每一个程序。


不要走,留下来,朋友也好,陌路也罢。


话到嘴边说不出口。她极力回想影视剧里用来挽留的名句,这些句子等同于存放在地下室物件,总以为能派上用场,而真到关键时刻就一无是处。


陆之昂一个抬头,向那住了三年的房室投递不舍眼神,正对上颜末的视线,一瞬间四目相对。


他身后的平行光线汇集在她双眼聚焦范围内,深深浅浅,灼伤她的眼,那席卷而来的酸涩感,让她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

那刚好就一刹那的视线交汇,顷刻间化为乌有,只留点点泪痕为证。颜末擦去眼泪,调整好姿态,再向陆之昂站立之处看去时,他已不在。


大梦惊醒,颜末在夏夜的空调房里闷出一身汗来,睡衣黏糊糊搭在身上,浑身不适,只得起身冲凉。


说及她和陆之昂的后续,其实简单。陆之昂回国后,她不舍难耐,满腔热情追回国内,彼时年轻气盛,勇气爆棚,以为投入就会有回报,付出就会有收获,但那蓬勃的爱意在看到他拉走立夏,说立夏是他女朋友时,就已烟消云散。


她生来备受娇宠,初尝心碎滋味,如坠冰窟,方才领悟最浅显道理: 他若爱你,你无理取闹,撒泼打滚,也是可爱;他若不爱,你聪慧可人,乖巧伶俐,也是负担。


之后,颜末重回日本,深陷泥沼,寄情于学业,后幸得良人,伸手救援,将她拉出苦海。二人自然而然恋爱结婚,虽没那轰轰烈烈的波折,倒也甜蜜温馨,在日本定居,在她住惯了的8606里过着平淡的婚后生活。


而她的丈夫,一年前于连环车祸中意外丧生。那个事事以她为先的男子,早一刻还在清晨打点自己,出门工作,后一刻就出现在死亡名单中最显眼位置。


她的步调,也随着丈夫的过世停滞下来,拘泥在8606这一方小天地里。


和陆之昂的再次相逢,纯属意外。陆之昂看着电梯外有人影跌跌撞撞赶来,长按着开门键行个方便,而颜末跑进了那电梯,给他们已九年没有交集的人生开启了新的篇章。


“颜末?”

“陆之昂?”


初始的惊讶过后,二人细细打量对方,十年不见,双方气质形态皆有变化,她不再是青涩少女,他不再是意气少年。


这电梯四方空间内仅他们两人,故人相见,原应激情澎湃,火花四射,有着说不完的话,可搁在他们身上,空气里都弥漫着尴尬。

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还是颜末先开的口。


“我是来出差的,为了方便,就选了住过的8506。你呢,毕业后一直留在日本吗?还住在8606吗?”


“是的,一直住8606。你这是为立通出公差?”


“我早就不在立通做事了。我之前……因为傅小司的事坐牢了,出狱后哪还有脸回去,与其忍受白眼,不如自己创业。”


陆之昂说起“坐牢”二字,面露苦涩,可面对颜末对详情的焦急追问,他倒没有逃避不耐,把这段经历坦然相告,大抵因着对象是她,他可以不怀芥蒂,毫无保留。


两人互诉衷肠,寥寥几句就将这些年经历说尽。耗时不多,陆之昂就陪着颜末走到了她的住所8606,在她低头翻找包里的密码卡时,看见她手上婚戒一闪恶过,不由一惊。


“你结婚了?”


“结过,但是他一年前就过世了,是连环车祸。”


“对不起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

“没什么好对不起的,这是事实。”


在涉及隐私问题时,这类对话最是常见。对不起开头,没关系结尾,模板标准,没有新意。十年分隔让他们陌生许多,也陷入这套路中。


陆之昂恍惚走回自己住处,浑身脱力。这才真切体会到隔阂一词。那曾经以他为天的女子早已向前迈步,走入过婚姻殿堂,直面过生死之事,成长颇多。而他总是左思右想,原地打转,最后被抛得老远。


是他在回国后才发觉和她三年相处,辗转情意已入骨,是他在坐牢时才发觉她是他隔着栅栏想抓住的白月光,是他因着这坐牢经历,自卑情绪作祟,不敢再寻她,也是他在重逢之际,都顾虑重重,不如她坦荡大方。


他们二人,早已错过最佳时机。


自那日对话过后,他们重回邻居关系。这境地下,冷面应对不是颜末的作风。可曾经那段交往经历,还是绊住了脚,让她太热络显得奇怪,太冷淡显得小气,最终还是维持着客套的距离,碰面时互道你好,分手时道声再见。


只那一日出现意外,他们又在电梯相遇,寒暄过后,陆之昂一时兴起,想请颜末到家一聚,孰料刚一进门就碰到地震风波。


颜末长居日本,对地震已见怪不怪,但陆之昂一如既往,当她是柔弱少女,守她护她,把她拉至屋中浴室,用强劲臂膀环绕她肩背,那怀抱比他清隽少年时期更为宽阔,将她层层包围。


所幸震动幅度不大,几分钟后就已平息,这受难时的可贵一抱,也就飞速解除。


“还好不严重,你去坐会儿,我弄点东西给你吃。”颜末面对灾害时已不喊不闹,镇定自若,但那震动仍叫她耗费心力,脸上血色全无。陆之昂心有不忍,让她进屋休息片刻,她也不矫情推辞,一口应了下来。


颜末缓步走向客厅间,她对这间屋子留有过去的熟稔。她用过这间房的餐具,看过这间房的电视,躺过这间房的沙发,爱过这间房的主人。


她下意识望向天花板处,当年她恶作剧留在屋顶上的樱花粉已被刷去,入目只见白花花墙漆一片,她蓦然失落起来。这像是传达着某种讯号,告诫她今时已不同往日。


颜末终于在客厅沙发上就坐,撇见当年超市买给他的抱枕,余光又看见茶桌上,摆放着她强行给他的杯垫,心内一震,那震颤感剧烈过刚才地震,晃得她五脏六腑都要错位。


原来他对她有情。原来他爱过她。


若真无情,不必连出差都选择住8506,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,也可以一早当作垃圾,全然打包丢掉,哪会随身携带。


要仍是二十岁芳龄,颜末此时定然激动万分,得意洋洋,笑着说,陆之昂,你看你把我给你的东西收得这么好,还说不是喜欢我。


但已年过三十,思虑颇多。她立时想到的,是另一种可能,许是陆之昂现时生活并不一帆风顺,事事如意,才会留着过去物件,时时念及往日美好,她在他心里,不过是他每每回忆起高中生活时,附带的赠品。


她不想表错情,会错意。


陆之昂简单弄了些点心,自厨房走来,见颜末神情有异,对着桌上杯垫发呆,瞬间明白她已经看见那些他留存多年的物件,也知她领悟自己情意,但她已迅速调整表情,神思回笼,在他面前掩饰完毕,那么他便也好好配合,装作不知。


他们之间横亘的不止有逝去的时间,还有彼此人生路途上的复杂经历,她丧偶,他入狱,再不如从前单纯干净,要是为了青春悸动,冒然复合,结局就是另一次分手。


成年人最忌冲动,总要事事未雨绸缪,没有十成十把握,绝不会着手去做。


而他们都成年太久。


陆之昂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,打破这满室寂静,他接起电话,急匆匆应了几个“好”,“是”,“我马上回来”,就挂断电话,显然遇上大事。


“你要回去了?”

“嗯,公司出了事,我要马上回去。”


不谙世事之人会才会以为爱情大过天,他们久经风霜,深知柴米油盐,温饱生存,经济独立,件件高于情感琐事。


陆之昂立刻着手收拾行囊,而颜末则帮忙订着机票和计程车,二人效率极高,半小时后就已搞定全部。


“祝你一路顺风。”颜末一路送陆之昂到楼下,她神态自如,没了那时的痛哭流涕,抓心挠肺,对这次分别泰然处之。


“有缘再见。”陆之昂脑子里飘闪过各种话语,煽情的,忧伤的,鼓励的,没成想留下了这最缥缈的一句。


他们之间向来福薄缘浅,这次过后只怕便是永别,他回归他的事业拼搏,她仍留在日本,守着那一方天地。不过起码这次,他们好聚好散,真正和过往纠缠挥手道别。


陆之昂坐在计程车内,心绪浮动,按捺不住回头去看还在招手的颜末,她身影由清晰到模糊,由模糊到一团黑点,在车子转弯过后,彻底消失不见,也从他人生轨道上完全退出。


这些年来,他时常会有些不切实际的设想,若回到彼时,他爱她,她也爱她,两心相悦之际,他一定会在交往时,对她更好一些,一定会带她一起回国,一定早早向她求婚,将她绑在身边。


可惜流年不复,一切都是过去式了。

Fin

(把自己初一写得东西搞出来改了一下,改着改着居然有点代入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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