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陆之昂x颜末】 遇见 (上篇)
这下真最后一篇,私设,ooc,还算甜吧
地名比赛均为瞎编,如有bug,剧情需要
画画的陆之昂x失忆少女颜末
(一)失忆的少女
如果要问17岁的陆之昂,什么事情最有趣,那么他的答案,必然是画画。
为了参加开学后以“芦苇”为主题的绘画竞赛,他不惜在暑假前说服父母,独自来到以芦苇荡美景出名的宁城,打算在这里租房住上一个月,取景并完成自己的画作。
在宁城落脚后的第二天,陆之昂就肩背画具,来到目的地附近,入目之处尽是那郁郁葱葱,繁茂生长的芦苇。
绿意弥漫间,忽得看到有一白色身影在大片层叠枝叶的摇曳中穿梭,看背影可以推测,是个长发少女。
那少女身形纤细,动作伶俐,短短几秒内,变换了好几个动作,很快就在他视野内消失不见。
“咦,看错了?”陆之昂见那身影就这样销声匿迹,奇怪的挠了挠头皮。
对这个小小插曲,他并未纠结太久,很快就集中精神干起正事。他只要投入作画,浑身就充满干劲,三两下就有了基本雏形。
“你这样画不行啊。”
突然有少女的声线的自耳畔边传来,音色清脆动人。陆之昂的注意力立时被分散,拿着的手画笔也抖了一下。
刚才那消失不见的少女,不知走了什么样的路线,此刻又奇迹般出现在他身边,脸上还带着点评他人不足后,得意的笑容。
“那你说怎么画?”
平日里受惯各路人马吹捧的陆之昂,这会儿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少女说教,自尊心难免受挫,爆发出叛逆之心,反过来质问对方。
那少女也不反驳,而是直接拿起画笔,在他画好的轮廓上,简单的做起修改。
她作画时身体弯下,低到离他只差十几公分距离。从他的角度,正好能看到她卷翘的睫毛,她小巧的鼻子和嘴巴,还有那披散在肩的长发。
她很漂亮。
有了这个认知后,陆之昂的两颊悄悄升温,呼吸也急促起来。
“好了,改好了,你看看。”
又是少女宛转悠扬的声音,让他忙不迭将关注点回归到画纸上。只见那画作经她稍稍改动后,又添了几分灵活生动,证明这少女画技高超,所言非虚。
“可以呀你,真的有两下子。”陆之昂由衷的赞美起她来。
“这样吧,你拜我为师,我呢,就大发慈悲,不收你学费,你包我吃住就行,怎么样,很划算吧。”
对话的被带往莫名的走向。陆之昂听到这番话后的第一反应便是,这人莫不是个神棍,踩着点来骗吃骗喝?
抬头细细打量那少女,只见她面容诚恳,不像弄虚作假,更不像是个骗子,不过他向来谨慎稳妥,这种事还是拒绝为妙。
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,不过我不需要。”
“别啊。那我委屈点,只要住就行了。哎,你别走啊,你这个人是铁石心肠吗?就这样放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在这里啊?”
“你可以回家啊。”
“我也想啊,可是我失忆了,什么都想不起来了。”
“哈?”
这少女见他眉头紧锁,神情疑惑,为了取信于他,打开话匣,流畅的讲述起自己的悲惨经历。
“我叫颜末,颜色的颜,末日的末。我一醒来就在这芦苇荡附近了,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,什么也不记得了。”
“我在这里晃了好久都走不出去,这里大得不行,我又脑子空空,心力交瘁,万万没想到,这个时候,你出现了。”
“这肯定是天意,在这么大的芦苇荡里,你都能和我碰见。你长得也挺……不错的,说不定我们是命中注定的缘分。我不管,你得带我回家,不可以抛弃我。”
“哈?说这种话,你是搞笑艺人吗?”
“不是的,我真的失忆了,不然谁会在这荒郊野外乱晃不回家啊。”
陆之昂听完这名唤颜末的少女那一大通讲述后,觉得自己穿越到了母亲爱看的狗血连续剧里,路遇失忆少女,好心将其带回后,二人共同谱写一曲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。
呸呸呸,谁要和这中二病恋爱。
他摇摇头,正要迈步离去,不想理会这满嘴火车的怪人,余光却瞥见她低头垂眸,双手紧捂嘴巴,似在抑制自己,无声哭泣。
“哎你别哭啊。”
大概是中了邪,看她那悲伤难过的样子,陆之昂的身体更紧绷了几分,双脚似被外力定格,要走的步子怎么也踏不出去。
“哎算了算了,你就和我回去住一晚,只有今晚,明天你就走啊。”
“就知道你会同意的。”
颜末拿开捂在嘴上的双手,高兴的欢呼起来,那脸庞光洁如常,哪里有什么泪痕。
陆之昂惊觉上当,正想反悔,可话已出口,再收回来,未免太没面子,只好硬着头皮走在前头,还时不时看她有没有跟上。
“哎呀你这人,看起来斯斯文文的,走路居然这么快,我都跟不上了。”
“话说你住哪啊,离这远不远。”
“你怎么这样,跟个闷葫芦一样,学校里没女生喜欢你吧。”
她就像是个小尾巴,不管他步速快慢,总能跟在他身侧附近,又像是个喋喋不休的小喇叭,有着说不完的话。
出乎意料的是,这一路上他虽不应答,但也并不反感,反而会在她没得到所要回复,而噘嘴鼓脸的时候,隐隐有些笑意。
“对了,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?”
一旦交换名字,彼此的关系会由陌生人跃为相识,也许,还会伴有更深层的羁绊。
既然这名唤颜末的少女笃定这相逢就是宿命的安排,那么陆之昂也打算做个探索者,看看他们之间是否真的会有后续。
“我叫陆之昂。”他开口说道。
(二)同居日常
那天晚上,陆之昂带颜末去了超市,买了很多便宜的一次性生活用品,他对天发誓,他真的只想让她住一天,只有一天。
可颜末尝到甜头,又怎么会轻易放手。这男生长得好看,心地善良,又烧得一手好菜,她得是脑残,才会放弃这个冤大头。
于是,她以“无家可归”为由,顺理成章的赖在了他租了一个月的单人间里。
陆之昂想过带她去过警局,交给专业人士处理,可她真的一问三不知,但凡问到除了名字以外的问题,就会头疼到满地打滚,他看着揪心,也就没在追问,任她住了下来。
反正不过是多了副碗筷,他陆小爷也供得起……
才怪。
吃饭什么的那还是小事。自从她来了之后,他就成了被王母娘娘压榨的小苦力,受她摆布,被她欺压。
看偶像剧一定要他陪,要他端茶倒水,做这做那,看到动情之处还一把抓过他手臂乱花晃,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。
东西要买成套的。和他一样的牙刷,杯子,毛巾。他本想通过交谈,让她放弃这种无意义行为,但总败在她祈求的眼神之下。
生活习惯也差得紧。在无数次提醒过,这只是租来的房子后,她照旧把房间弄得一片狼藉,让她整理也不去,就可怜巴巴看着他,最后这活就成了他的。
陆之昂认为自己被雷劈了,才会鬼迷心窍,错把和她的邂逅,当作从天而降的良缘。
她明明是他的克星。
于是某一天的下午,在又一次看到颜末没有好好整理东西时,他真的摆出冷面,不再理她,让她好好反省自己的过失。
“陆之昂,你别生气啊,我改就是啦。”
“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小肚鸡肠真的好吗?”
“哎呀陆之昂你说句话嘛,求你啦。”
这甜甜软软一声“求你啦”让陆之昂差点破功,得亏理智尚存,提醒自己稳住。
他本来也没真的生气,无非是起了玩心,想要逗着她玩,看她一下炸毛,一下求饶的模样。这种小把戏是他这些天乐趣所在。
比如现在,他看到颜末去冰箱拿了可乐。
颜末搭话几次均告失败,计上心来,拿了可乐后,又拿了纸巾和吸管,开始作画,再将那简约的漫画大作,摆到陆之昂面前。
漫画上两个小人,长头发的女小人跪倒在高扬头颅,明显在生气的男小人面前,旁边还有大大配字。
“陆之昂,原谅我。”
“知道自己错了?”
“知道了,我一定会老老实实整理东西,绝对不会再乱丢乱放。”颜末竖起三根手指作起誓状,表示自己的郑重。
“下不为例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前脚刚服帖的答应,转眼颜末就忘乎所以,编排起陆之昂的不是来,低音量嘟囔着“果然是个变态”,就被耳尖的陆之昂抓到。
“对,我变态,你别跟着住啊,我这就把你送回去。”
“哎,别啊,你变态我也愿意跟你住,谁让你是我看上的人呢。”
颜末马上作出纯良可爱姿态,冲他频繁眨眼。
明知她这行为皆有夸大讨好成分,陆之昂照样很没出息的买单,近些天来,还时常会回味她对他不走心的吹捧,想到思绪起伏不止,隐约有某种暧昧情愫堆积。
真是疯了。他立即抛开这不切实际的念头。
(三)受伤
玩闹间日子平缓度过,正经事还是要提上日程。
上次的取景因颜末的窜出而宣告失败,为了弥补他的巨大损失,她自告奋勇,主动提出要和陆之昂再次前去,充当现场指导,毫无保留的向他传授自己的技艺。
颜末就是道理。这是陆之昂在和她相处的短短间内,得出的结论,他早就放弃一切和她对立的结论,只管随她就是。
陆之昂知道自己画技不足,这次下笔就比上次谨慎许多,速度自然慢了下来。
“不对啦,你要这样画。”
颜末看他闷头画了许久却仍然原地打转,一时着急出言,还直接执了陆之昂的手。
她的手比他的小上很多,手指白皙纤长,在高温下也不带黏腻汗渍,轻轻地覆盖在他的手背上,引导着他勾勒一笔一划。
他好似霎时得了手疾,手掌发僵,只能随她摆弄操控。
“看明白没?”
颜末见他心不在焉,清丽脸庞凑到他面前,惹得他惊慌失措,恍惚应了声“知道了”,就扭过头去,不让她看到多余表情。
心湖波涛汹涌,无法轻易平静,他得先把她支开才行。
“颜末,你先别打扰我,我想自己画会。”
“哼,对你的恩师就这态度。不理你了,本姑娘去河边晃晃。”
颜末头也不回,转身向河边走去。不一会儿,就摔倒在地,“呀”的一声尖叫出来,吓得刚刚平复心情的陆之昂,速速大步向她所在之处奔去。
“怎么这么不小心,疼不疼?”
河水飞溅在她身上,打湿她身穿的白色短袖。那衣服是他捡回她当晚,在超市买的质量平平的基本款,被水一洒,大部分贴在她身上,隐隐还能看到里衣的轮廓。
陆之昂耳根泛红,急急忙忙移开视线,以免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,冒犯了她。
她滑了一下,伤处应在脚踝,他把手搭在她脚踝处查看伤情,见那里没有红肿凸起,断定伤势不重。
“你还好吧。”
颜末眼神空洞,双手环膝,宛如被抽走了灵魂的驱壳,只是木然点头。
“我背你。”
她那么娇弱,必定怕痛,受伤又有他一大半责任,他自责不已,恨不得代她承受。
“不用了,我没事。”
陆之昂见她继续逞强,趁她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前,就将她一下背起。
她很瘦很轻,和他的那堆画具加在一起,都没给他造成负担。
回去路上,她都默不作声,在他背上轻飘飘的伏着,仿佛随时都可以被外物带走。
他一度以为,她这沉默源于对他的责怪,但没来由的,泛起了不安,知道她此刻烦扰与他无关,而是更为可怕的东西。
接下来的几天里,她全然呈现放空状态,要他主动说话,她才会搭理几句。
他蓦地想起,刚带她回来的两三天里,她也会短暂出神,和初见时蛮横的她,判若两人,可随后她本性暴露,他也就当作是失忆人士特有的的小小迷茫。
而现在,他能发觉她的异样另有隐情,可她不说,他也只能耐心等待,她会自己想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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