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年之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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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月,爱人和美酒,这些是无法以数计的美好。

【杨逍·二十四节气丨霜降】心花放 (短篇完结)

(写的不好,见谅)

杨逍从未想过,与纪晓芙重逢的帷幕会以这样的形式拉开。

 

 

他曾在美丽的幻梦中经历过很多次再遇到她的场景,浪漫的,狼狈的,巧合的,可没有一种如同这般。

 

 

他被黑暗包裹着,睁开眼也是黑漆漆一片,像是有人在他眼前遮了块厚重的帘子,把日光都遮去了,可他能感受到温柔的注视,和擦拭额角的毛巾轻轻抚过。

 

 

这让他即刻想起了过去,那个人用纤纤玉指持剑指着他的样子,鲜活的生动的样子,而后就真的听到了她惊喜的声音:“太好了,你终于醒了。”

 

 

他是中了别人的奸计,才会到这蝴蝶谷中来。他少时成名,一张嘴又是如利剑一般,常堵得人无法回嘴,但有绝世武功护体,他横行江湖多年,没跌过什么跟头。

 

 

若是真刀真枪的与他人较量,他不会落了下风,以致于成了现时这般,可他这次引来的仇家用了下毒的手段,以求将他除去,这才伤了他的眼睛,好在他技艺超群,得以支撑他到此。

 

 

他中了毒的身子还半边麻半边痒,让他勉力支撑着爬起来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,他伸了手去,指尖轻轻的划过了她的脸,他曾经看了很多次的那张脸,纪晓芙的脸。

 

 

她的脸庞仿佛生了刺,让他的手触碰后又缩回,她的脸庞又象是漩涡,让他再一次卷入靠近,他张了张口,唤出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:“晓芙,真的是你吗?”

 

 

他声音又干又扁,好似是还没有成熟的柠檬,泛出一丝丝酸涩来,让纪晓芙的心如同绳结般搅在了一起,回应道:“是我。”

 

 

她没有哭出声,可他却清楚的知道她在抽泣,她的泪水湿湿热热的,顺着他掌心流淌,无声的将他的心刺得发痛,急急说道:“晓芙,你别哭。”

 

 

可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风筝,又像是终于冲破闸门的激流,变得愈发难以控制,直到依偎在他怀中,那股如影随形的虚妄才渐渐平复。

 

 

他轻柔的拂过她的侧脸,声音中带了绵延的暖意,一个萦绕心中的问题在她的哭声中有了答案,可还是想听她亲口说来。

 

 

于是他问出了口:“你不是让我不能来找你,也不能打探你的消息,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?”

 

 

纪晓芙抹了抹泪,没再违心,给了他肯定答案,也道出真实的想法来:“我是给你下了死令,让你必须遵从,可自己却怎么都控制不住,去打探你的消息。”

 

 

思念早已埋入骨血之中,成了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,日日夜夜都伴她入睡,陪她醒来。

 

 

她抿了抿唇,觉得自己是被放在油锅上煎煮的鱼儿,全身都在发烫。

 

 

待稍过一会儿,缓和了因诉情而来的尴尬,她才又继续说道:“以前一直囿于正邪,囿于峨眉和武当的名节,想着收拾感情就像断发一样干脆,说断就断,但后来我知道了,即使割断了,情也连着头皮的脉络,是割舍不掉的。”

 

 

杨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,此时却好似被人在喉间凿出了一个洞般,让他快要兴奋的放声大叫起来,他用颤抖着的手,将她揽入怀中:“那就留在我身边。”

 

 

她在他胸膛间上下轻蹭两下,算作是无声的答案。

 

 

她会留下来,留在他的身边。

 

 

胡青牛医术高明,自是无毒不能解,只是杨逍此次所中之毒如需根治,需日日用调配好的药膏好好敷着,这样细细算来,怎么着都要花上一两月的时间,费时又耗力。

 

 

杨逍毫无怨言,倒是乐在其中,此番因祸得福,他尽情的享受着来自于纪晓芙无微不至的照顾,甚至有时退化成小孩子一般,多出了几分耍赖撒娇之意。

 

 

比如她在厨房做饭,他就要搬上一把凳子坐在一边,说是听着她切菜弄饭的声音,自己更安心些,其实不过是想时刻能粘着她罢了。

 

 

再比如他总缠着她,说自己憋闷的紧,让她说故事给他听,其实他哪里是想听什么故事,不过是想时时听到她的声音罢了。

 

 

纪晓芙总觉对他有愧,就顺着他这些显而易见的小心思,这样的放纵,引得他越发得寸进尺,汲取进一步的亲密。

 

 

他中毒不深,可到底是损了眼睛,带出了许多不便之事,这其中置于首位的便是洗漱沐浴之事。

 

 

前者他尚可勉力完成,可后者需他自己宽衣解带,擦身穿衣,就真的是个不好解决的问题。

 

 

每次待浴桶准备好后,他就故意摆出为难模样,轻拍拍浴桶,犯起难来:“可惜我这眼睛无法视物,不知现在要如何是好。”

 

 

他向她肆意的传达着求救信号,让她常常留也不是,走也不成,她性子腼腆,这样手足无措的情境下,最后收场每每留下一句:“我在门口,若你有事叫我一声,我就进来。”

 

 

来来回回皆是如此收场,杨逍从不觉得淡而无味,反而更多了几分逗弄的兴致,日子就如此浸泡在甘甜中平缓的向前流逝着,渐渐接近他能完全复原的时分。

 

 

他这段日子失了光明,别的感官因凭空放大数倍,这日清晨他起身时,鼻端已是闯入一股悠悠的清香,就在这短短的罅隙中,纪晓芙轻敲房门,端来了早膳得了他应声后,进了屋。

 

 

这股香气沁人心脾,让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,纪晓芙置身室内,立即就发觉了那飘香的源头,来自杨逍枕边放着的一个精致的木盒中。

 

 

 

她走到杨逍床头侧坐下,问道:“你带着的这木盒,为何会有香气?”

 

 

“你打开看看,便明白了”杨逍借着嗅觉,一瞬间出手已是拿了那盒子放在掌中,似乎是小心翼翼的捧着某样重要的信物,递到了她的跟前。

 

 

纪晓芙接着那盒子时,控制不住指尖的微颤,明明那盒子连带其中盛着的物事都轻飘飘的,若不用力随时都会从手中滑落,可她却觉得沉甸甸的,犹如接到了一颗真心。

 

 

她依杨逍所言,打开盒盖,入目所见的并非什么稀世珍宝,而是一小朵盛放的花。

 

 

那花开得绚烂,开得夺目,美到能吸引人的全部注意,它不依附土壤,不依附肥料,孤零零的一根短小枝干,顶着玲珑的花苞,承载着这朵花所有的美丽。

 

 

纪晓芙一眼就认出了那朵花,惊异不已:“这花……你一直随身携带吗?”

 

 

杨逍指了指自己的心口,再指了指自己的枕边,告诉她这朵花这段时间内的去处,认真的道:“它只会在这两处地方。”

 

 

与她有关的事物,他记在心上,记在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里。

 

 

那朵花是极为珍惜的品种,是当初塞克里误毒杨逍后,所奉上的赔罪献礼,不仅外观奇特,无需栽培,且蕴含着独特的寓意。

 

 

此花一生只得绽放一次,若能见证其绽放时的情景,就能与所爱之人,长长久久。

 

 

杨逍对花花草草这类的事物,止乎于观赏把玩的境界,闻见塞克里呈上,左右不过是欣慰一笑,但纪晓芙听了这花的奇妙之处,欢喜得紧,他也就乐得开心,立刻道谢收下。

 

 

在误以为他腿脚不便的那些日子里,她拥有了从未有过的平和快乐,但她的理智从不让她逾越,时常会提醒着她,所有的所有,都是天际中掠过的浮云,是烟花绽放后留下的一地碎屑,做不得真。

 

 

可后来她还是失了控,那一夜是她难得的放纵,她将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了他。

 

 

那件事让她痛苦又快乐,让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,最后彻夜未眠。

 

 

她不知道他是否睡去,只听得他呼吸声平稳,一只手搭在她身上。她不敢扭头看她,只直勾勾的盯着头顶灰蒙蒙的纱帐,只见那纱帐后的白色天花板,也被带上了暗色,仿佛预示着她未来的路,也是这样看不到光。

 

 

随后她听到杨逍的声音传来,渺远的似乎来自另一个世界:“晓芙,和我打个赌吧。”

 

 

她迷茫的回道:“赌什么?”

 

 

“若是塞克里送来的花开了,你便留下,好吗?”

 

 

原来他已经觉察到了她的去意。

 

 

她霎时之间,微张开嘴,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惊愕。

 

 

还记得初见时,他是那样张扬的表露出自己的傲气,好像整个天地都被他牢牢掌握,可如今的他,面对她时,却透着几分卑微,几分不安。

 

 

纪晓芙不擅说谎,更不愿用欺瞒的手段,刻意的粉饰一定会到来的离别,于是她咬着下唇,一声未吭,铁石心肠般的在隔天的早上,舍了他而去。

 

 

可命运给了她不同的安排,即使不在他的身边,她依然关注着江湖上的风吹草动,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,她这才在分别后的一月,知道了他与仇家的这场斗争,才能及时的在他受伤时,回到他的身边。

 

 

室内因着花儿勾起的遐思而产生的寂静,随着杨逍的话语声而暂停,只听他说道:“你走了之后,我本来是有些怨怪这花没有盛开,才没能将你留下。”

 

 

他自嘲的牵了牵嘴角,似乎在嘲笑自己昔日的幼稚,但在她面前,他本就没有什么好掩饰,又再开口道:“我看着这花,眼前总浮现出你的影子,就把她当成了你,带在身边,起码能有个念想。”

 

 

他每天都怀着微小的希望,暗自期盼着花开,期盼着有朝一日,她像是归巢的大雁一般,到他的身边栖息落脚。

 

 

纪晓芙听着他直白的陈情,已是无法按捺自己胸腔中澎湃汹涌的情愫,动情的道:“花开了,我回来了,我们是生生世世都不会分离的了。”

 

 

杨逍闻言,牵过她的手,引着她的手直往心口处贴去,为她敞开心扉,为她在心口处种下一朵没有实体的花,让那朵花因为她的存在而有了生命力,在她掌心中盛放的更加灿烂。

 

 

在他心脏砰砰砰的跳动中,他开始尽情的描绘起这朵心花来:“晓芙,你知道吗,这个位置也有一朵花,因为遇见你而盛开,因为你的离开而凋谢,现在它又再度开放,你能感觉到吗?”

 

 

“怎么会感受不到呢?”纪晓芙的心湖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感动而波动着,震荡到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。

 

 

她的手与他的身体相贴,一点一点的体味着被深情浇灌出来的心花,而后抱着同样的心情,回道:“我也是一样的。”

 

 

她也有那样深刻的情,她也有那样深刻的爱。

 

 

在这种强烈的情感下,她忽得受了某种影响,脱口而出的下一句话,透露了原本打算日后再说与他听的喜讯:“所以我想,给我们的孩子取名不悔,你可喜欢这名字?”

 

 

他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关键的讯息,被喜悦拿住了舌根,说话间都有些断续,一下子抛出两个问题:“你是说……我们要有孩子了?你要为她取名不悔?”

 

 

纪晓芙已是满脸红晕,怪自己这样轻率,如同白纸一般,藏不住事,但见了他震惊与愉悦交杂的脸,就将实情全盘托出:“是……是那时候有有的。她还很小,才一个多月。”

 

 

杨逍几乎发出长啸,对天对地,对世上的万物都表达出自己即将为人父的那份欢欣雀跃。

 

 

原来他播撒的种子,结成了果。

原来他要有一个家了。

 

 

他紧紧握了她的手,不愿放开,依了她的心愿,激动的道:“你说的好,就叫不悔,就叫不悔。”

 

 

他们双手交叠,覆在她小腹之上,带着花开美好的意欲,怀着对未来的期许,准备去迎接这个小生命的到来。

 

 

好像是抓住了苦难过后出现的曙光那样,让人止不住的看得更长远,想得更美好。

 

 

杨不悔拿了新作的冬衣去给杨逍之时,还未推开房门,鼻端处就已被一股扑鼻而来的芬芳包围。

 

 

她满腹疑惑,推开了房门去,只见自己的爹爹伏在桌边,竟是睡得熟了,嘴角弯起,仿佛夜空中的一轮上弦月。

 

 

她环视房内,这才发现那股香气,来自于桌上盛开的花朵。

 

 

那盘花自她少时上了坐忘峰以来,就总能看到爹爹对着它出神,那花黑漆漆的,丑的让她不解起爹爹的审美来:“爹爹,这花这么难看,你干嘛还带着啊?”

 

 

可杨逍却不这么认为,他像天下所有慈爱的父亲一样摸了摸她的发顶,告诉她,这花曾经绚烂的绽放过,只是她还小,没有福气看到。

 

 

杨逍的话非但没有为她解释疑惑,反倒是让她更加好奇,这花究竟有什么魔力,能让他的爹爹珍惜至此。

 

 

如同她对自己父母的感情,多的也是一知半解,只知道两人都是世间少有的痴情种,却很少细究其来自哪里,走向哪里。

 

 

未曾想到,真就如同杨逍所说,花儿终有开放的日子,而她有这个运气,亲眼目睹。

 

 

西域的奇花自外观看来,并未与中土的品种有太多差异,可那香气浓郁,让自己的爹爹迷迷蒙蒙间,好似能顺着这份指引,寻去人世间最快乐的地方,去寻好久不见的人。

 

 

也许只要等得够久,不管多深的绝望,都会被时间淬炼出一丝丝的祈望,在梦境中,他还能见到娘亲,还能改变过去。

 

 

生怕惊扰了杨逍的美梦,杨不悔轻手轻脚的踏出了门,暗自祈祷这个梦境能绵延的再长一些,快乐能再久一些。

 

 

外头天气还带着些许温热,可她知道,那不过是冬天来临前,残存的最后一点余热罢了。

 

 

到了冬天,开了的花,都会谢的。

 

 

FIN

 

 

因为时间问题,和自己的感觉问题,这次写的很潦草,本来想好的甜甜蜜蜜的量体裁衣之类的甜蜜梗,都省略了。

 

 

十分抱歉,也谢谢大家肯抽空看这篇拙作。

 

 

接下来@归也 大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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